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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5月27日

我的母亲

★肖凤梅

窗外,是干净清朗的天空,湛蓝如水洗一般。透过窗户,能看到大朵大朵的白云轻轻柔柔地飘浮在空中,那轻柔像极了母亲的怀抱。和所有人一样,我也有一个亲爱的母亲,她特别坚强。

母亲不到18岁的时候嫁给了父亲。父亲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,母亲对父亲总是百依百顺。在我印象中,母亲常对我说:“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,是家里的‘天’,一定不能让他有半点不如意。”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认为:母亲,您也是家里的顶梁柱,是我们的“地”!父亲是个比较执拗的人,他总觉得自己说的都对,而且想方设法让别人同意他的观点,而母亲也很配合,从无半点怨言。我总开玩笑说他们真是天生一对。父亲是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,到退休年龄就退休了。母亲却没有退休一说,一辈子就是在照顾家里,一辈子也就这一份工作,似乎永远没有假期。

在那个靠“记工分”吃饭的年代,母亲事无巨细地承担着家中的一切。她怕老鼠咬了我的耳朵,怕我掉在床下摔断了手脚,常常天还没亮,就驮我到邻居的老人家,或者是附近的学校找人照看。即便是这样,“走在最前面的人奖一分,走在最后面的人扣一分”的制度,也没让母亲少扣工分。后来,田土分到了各家各户,母亲在插秧种地时,总要把我背在背上。我常常会趴在母亲的背上玩耍,有时候玩累了就俯在母亲的背上睡起觉来,母亲的脊背是那样的温暖、舒适。再后来,有了弟妹,父亲微薄的工资收入无法维持家中的开销,母亲又用她那结实有力的肩膀,肩挑背运粮食到很远的集市上去卖掉,然后买回我们所需要的日用品,更是宁愿饿着肚子也分文不欠给我和弟妹缴够学费。我还依稀记得,冬天的夜晚,在那盏昏暗的油灯下,母亲为我们赶制棉衣、棉鞋,我们紧紧地依偎在母亲的身边,从未感觉到寒冷和孤独。

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、一字不识的农村妇女。她不仅勤劳善良,而且坚韧豁达。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她用那挺立的脊梁担负起父亲和母亲的双重责任。在她的记忆中,只有儿女的牙牙学语、蹒跚学步,从不记得自己有多苦,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累,她对我们那份深厚博大的母爱常常震憾我的心灵。在一个寒冬的深夜,我高烧不退,焦急万分的母亲不由分说背起我沿着崎岖的山路朝镇医院奔去,偶尔的几声鸡鸣狗叫打破了乡村的寂静。母亲一边喘着粗气吃力奔走,一边不停地叫我,生怕熟睡的我再也不能醒来……晨雾越来越浓,母亲的喘息也越来越重,雪白的霜露在她的头发上结成一顶厚重的“帽子”,冰冷的水珠顺着母亲滚烫的额头直往下流,滴在我的手背,暖进我的心里的,正是这暖流给了生命垂危的我生的希望。母亲用她如山的母爱把20多里的山路一步一步征服在脚下,也为我争取到了宝贵的治疗时间,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母亲的细心呵护下,我才得以痊愈出院。

参加工作后,我离开了家乡,离开了母亲。每每在繁忙的工作之余,或是在夜深人静时,我都会想起家乡,想起母亲,想起她那宽厚结实的臂膀。我发现,原来母亲的臂膀是一座山,如家乡的山一样威严肃穆,始终是儿女们的依靠。

母亲大我25岁,我早已是孩子的妈妈,弟妹也都成家为人父母。我们长大了,母亲却老了。几年前,母亲突发脑溢血病倒了……我急匆匆地赶回家,已是第二天晚上。病房里,母亲的呻吟撞击着病床的宁静,母亲的病痛蔓延在我的心中。在母亲住院的日子里,我坐在她的床前,把不同口味的三餐送到她的嘴边,把热乎乎的毛巾敷在她打针的手面,把一块块尿不湿铺在她的床垫上……我怕她躺的时间过久会生褥疮,两个小时帮她翻动身体,不管白天还是晚上,每次都让我筋疲力尽,满头大汗。但是,当我静静地坐在她的病床前,握住她那粗糙的双手时,她的双手温暖依旧,一如儿时走路被她牵着的手,让我的心里感到一如往常的踏实。

如今,母亲已与病魔抗争了足足8个年头,虽然艰辛,但仍然坚强。她就像是一位“钢铁战士”,等待我们几个子女的每一个归期。我知道我的文字无法承载一个“钢铁战士”对孩子们的爱;我也知道,亲爱的母亲正在一步步离我远去,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生命中的远景。在这里,我只能默默的祈祷:愿您安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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