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锋在洗煤车间工作了100多天,每个工作日基本都是这样度过的:
早晨,还不到上班时间,他就已经来了,检查推土机油、水、零件、备用工具,忙个不停。
工作时,他坚持保障安全和质量,忘我地劳动,一天下来,总是满脸布满煤粉,只有牙齿是白的。
下班后,把车辆打扫干净,检查油、水,收拾好工具,等下一班同志接班时,他都要一一交代清楚。
雷锋当时所在的洗煤车间工作环境特别艰苦,露天作业、尘土飞扬、没有遮挡,但他却始终保持高昂的工作劲头。
夏天的露天煤场就像个大火炉,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。开推土机,整天都是汗流浃背。一到工间休息时,雷锋总是劝师父找个阴凉地方坐坐,而他却留在机车上,有时是维修机器,有时学习推土机说明书,有时推土机没有停火,他就看守机车。
车间主任于明谦在回忆文章里写道:“雷锋是我们厂的模范工人。他爱护设备胜过爱护自己的眼睛,对设备精心操作、精心维护,一有时间就去保修推土机,从而保证了设备的正常使用。他所使用的推土机多次被评为厂和车间的红旗设备,受到领导和同志们的赞扬。”
露天煤场是用黄土垫的地面,煤就堆放在上面。用推土机铲煤时,有时难免会把地上的泥土铲进煤里。像山一样的煤堆,铲进一点泥土本来也算不了什么,往往为了保证推煤的速度,遇到这种情况人们也很少去处理,可雷锋却不这么认为。
他说:“别看这一点点泥土,掺进煤里就会影响焦炭的质量,焦炭质量不好,又会影响到炼铁炼钢,对钢铁生产的危害很大,绝不能马虎。”
为使推土机在推煤时不带进泥土,雷锋在驾机推煤时,认真操纵推土铲的升降杆,尽量做到既能把煤铲干净又不带进泥土。有时推土铲偶尔带进一点泥土,他会立即跳下车把泥土挑出来。见到别人驾驶的推土机铲进了泥土,他也不放过,总是想方设法帮助把泥土挑选出来。
雷锋的第二任师父闫志升在回忆文章中写道:“在吊车抓煤底时,雷锋主动协助用手指挥。如果煤层浅了,他就将两手上摆,示意司机轻抓;如煤层深了,他就用两臂做出钳形,示意司机抓煤深些,然后再抓紧完成自己的工作。他总是忙个不停,却从来不叫一声苦、喊一声累。”
工作之余,雷锋也是忙这忙那,根本闲不下来。每当推土机空闲时,他就在近5万多平方米的大煤场里挑拣混在煤里的各种杂物。看到别的师傅放煤、撮煤,他就去帮忙,还到翻车机那边帮助打冻块、扫车底。听说生产需要煤,他立即领着十几个青年组成一支“青年突击队”,到翻车机和铁道两侧帮忙回收散煤。在生产最紧张的日子里,他更是几天几夜不离开车间。同志们都说他的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,眼里有干不完的活儿。
1961年春,雷锋在部队的一次报告中讲道:“在单位开推土机,我每天除了工作8小时以外,下了班我还不回去休息。我把褥子和被子都搬到车间,晚上就睡在车间,干了8个小时我还想多干,一连干上十三四个小时。虽然有些疲劳,但我一想到为祖国大炼钢铁,一想到将来建造更多的拖拉机改变农村的面貌,一想到党和毛主席,我的干劲儿就越来越大,身上这股劲儿使也使不完,越干越有劲儿。”
据雷锋同班工友王凤珍回忆,当时每个大班有四个组,在“争创高产周”劳动竞赛中每个月评比一次,评上了也没什么奖励,就是照一张集体合影留念,谁愿意洗照片得自己花钱。
原化工总厂洗煤车间北煤推土机包修组的解生宽介绍,一次推土机司机轮休,自己所在的包修组为推土机大修,雷锋前来学习。当雷锋听他讲完各零部件的构造和连接方法后,忽然说:“要想得到红旗组称号,靠一个人的力量不行,大家必须团结一心,就要像这些零部件一样相互协作。”雷锋领悟到了集体的重要性,更加积极主动地为集体多作贡献。
雷锋工友姜胜田回忆,那时厂里要求机械设备要打扫得干干净净,推土机整天在煤场作业,会粘上大量煤尘、油污,司机们要用小布垫将机械设备擦拭干净,用后的小布垫就扔进了垃圾堆。雷锋看到小布垫每天的消耗都很大,只用了一两次就扔掉实在可惜,就主动把用过的小布垫收集起来,并经常到现场回收大家用过后扔掉的小布垫。
开始时,回收布垫较少,他就清洗后再使用。后来,积攒的布垫越来越多,为了避免产生新的浪费,他就到山上挖来黄土,在废铁桶内和成泥水,把满是油渍的小布垫浸泡两天,然后再清洗干净,晾晒好再使用。他把洗净的小布垫分发给司机们使用,自己从来不领新的。姜胜田说:“当时,像雷锋这样回收清洗小布垫再利用的,他是我看到的唯一一个人。”
1958年,全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增产节约运动。洗煤车间也开展了节约竞赛活动。
车间建立了节约仓库,并设立了节约登记簿。每个人节约和回收的物品都可以记在登记簿上,根据每个人登记的物品数量作为评选先进的依据。
雷锋早就开始了节约行动。1963年3月9日,《鞍山日报》一篇题为《永留丹心照钢都》的报道中写道:“有一次,他(雷锋)走过鞍钢总仓库门前,发现地上有一个小螺丝帽,把它捡起来带回宿舍,又从宿舍带进工厂,放在材料堆里。”他这种注意点滴节约的精神在青年中产生了很大影响。不少青年主动提出“学习雷锋点滴节约精神”,班上设立一个青年节约仓库,建立了节约记账制度,展开了热烈的节约竞赛。在竞赛中,雷锋捡拾回收的东西最多,也被大家公认为成绩最好。但是月末评比会上,打开节约账,雷锋在登记簿上记载的却最少。这是怎么回事呢?团支部书记孙世才仔细观察了两天,才把谜底揭开。原来,雷锋经常把回收来的废钢铁一声不响地放进仓库,他并未往账上记。
有人问雷锋:“你回收的东西最多,为什么不登记啊?难道你不愿意当先进吗?”雷锋笑着回答说:“节约是党的事业对我们的要求,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,勤俭节约是我们每个人应尽的责任。我不是为了当先进才这样做的。”
他在日记上写道:“我觉得当一名无名英雄是最光荣的。今后还应该多做一些日常的、细小的、平凡的工作,少说漂亮话。”他爱护国家财产的事迹被写在化工总厂团委发放的《光荣手册》上。雷锋在这短短十个多月的时间,曾三次被评为节约能手。
本文选自《雷锋在鞍钢的423天》